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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档案/圣园未花/中篇同人文连载】公主与米迦勒之梦·一
2023-07-10 23:34:54    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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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lorim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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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写在此前的作者引言:

注意:您正在的是蔚蓝档案同人短篇小说《公主与米迦勒之梦》的第一部分,该部分的字数约为8500字,请酌情分配时间阅读哦!祝您阅读愉快!

以下正文:

梦。

大多数时候,梦的意象承载着“美好”、“幻想”的含义,与之一同存在的还有“虚幻”与“不切实际”。在绝大多数的文章、意见与论断当中,“梦”与“现实”被作为对立的两面思考、处理。

“梦”的一个美妙的延伸,可以被称之为“梦想”。此时,“美好”、“幻想”的意味开始与现实接轨,允许人们将一些并非那么不切实际的美好事物放置在与之相称的位置上,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实现”。

在数千万中梦想中,圣园未花选择了最为简单、最是无望的那一类。

那是一个,从幼儿时便决定好了的梦想,一个从未奢望其实现,却又时刻挂念在心中的梦想。

“渚酱!我啊,想要当公主!”

“……公主?”

“是啊!公主!”

“不是很能够理解呢。”

大概五六岁?还是七八岁的时候来着?

小小的未花,找到了最最喜欢的童话——哈哈,说是最喜欢的童话,其实她也已经忘了童话的具体内容有哪些,只记得那么一个故事梗概。

“为什么是公主呢?未花想要的,是,权力和财富吗?”

“不是啦不是!”

好像是说,高塔里住着一位,被女巫囚禁的美丽女孩。

好像还有,一位王子与她幽会,却被女巫阻挠。

后来,似乎,王子和公主都没有好结果?

未花忘了。但故事的结局是好的:女孩再次遇见了王子,王子便娶了她,她成为了幸福的公主。

哎呀,符合这种故事结构的故事,好像有点太多了,以至于,她最早看的到底是哪一个都忘记了。反正都是公主与王子一开始素不相识,在幽会之后克服了那么多艰难险阻,然后生活在了一起。

听起来是挺不现实的。

“渚酱,你想想嘛!”小小的未花,开始进入脑海中的舞台。她环绕着渚,踱步,展翅,双手握在胸前,仿佛眼中就是美好的幻景。

“你在很高的塔里面,觉得好无聊、好绝望的时候,窗口居然进来了一位帅气的男孩子!”

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轻巧的脚步声。

“……然后呢?”

“然后?然后……”呀,未花的翅膀垂了下去,指尖搭着下巴,似乎遇到了什么苦恼的事情。

“然后……?”

“然后!然后!”她一下子蹦了起来,一个没踩稳差点摔倒,踉跄到了渚的书桌前:

“然后啊!你可以给他唱歌!然后,然后,然后——唔——”

未花羞红了那颗小脑袋,捂着脸,翅膀扑腾,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嗯,从见面到唱歌到“唔——”,她用了足足三句话、八个然后。渚想着,她对于幽会的词汇,或许可以再丰富一些。

但,毕竟那时候她才五六岁嘛!想点什么幼稚的东西、想得不到位这些,都无可厚非嘛。

还是七八岁来着?

算了,都一样。

虚幻,不切实际,也从来不考虑事情有没有意义。那时候的自己……真可爱啊。

不像现在这样讨人厌呢。

圣园未花如此思想。

她的耳边,有嘈杂的言语。

“……以上,为听证会传达所传达的圣三一全体学生的意见。圣园未花,如有任何异议,请你提出。”

“不,没有哦。”

“那么最后,如果有发言的话,请讲。”

短暂的沉默,短暂的思考,短暂的微笑。

“……感谢各位给我的这个机会,我遵从听证会的决定。”

她微笑得得体,像极了一位淑女,唯独不像她自己。

于是,议长敲了敲桌子:

“那么,就此闭会。”

于是今天起,不再有「茶会」成员“圣园未花”。今天起,会有一位陌生的天使,与所有圣三一的学生一起,同吃、同住、同学、同眠。

其实这一切要形容起来很简单,对于圣园未花而言,只不过是……

一段从五六岁、七八岁起就持续至今的梦,结束了。

“梦”结束了,仅此而已。

某几个心事多的夜晚,她会在那间老旧的阁楼房里,轻轻地抹去所有的眼泪,把自己扮作一个坚强的女孩,如此告诉那颗早已数次支离破碎却又被某人黏合的心:

梦结束了,仅此而已。

此后,一切苦闷都不黑不紫,而是如同那扇老旧的木门般,发出嘎吱无趣声音惹人恼的同时,罩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而且,每晚都会有人敲门,前来告诉自己:

“未花大人,门禁时间到了。”

意思是,该睡觉了。

于是未花换了睡衣,在那张不算很柔软的床上躺下,缓缓闭上眼睛——她祈祷,祈祷自己不要做什么好梦,更不能与“公主”有关,否则第二天早上起来,枕套一定会湿透的,那可就麻烦了。

可,它不。

梦的碎片

这该死的梦啊,总描绘着绘本般绚烂的事物,勾勒天地间一片又一片的美好光景。流着奶与蜜与红茶的岛屿,每一寸土地都是松软的蛋糕与巧克力。软糖筑成的高塔里,头发长长的某位公主,专心致志地等待着那位命运之人的降临。

棉花糖飘过来,她便伸手去摘,然后吃一口——淡淡的甜。

实在是饿了的话,从窗台上掰一小块巧克力也不是不行——微微的苦。

公主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塔下面围了一圈又一圈黑漆漆的、可怖的人偶,那些叫人害怕叫人发昏的东西!可怜的公主被它们困在了塔里!呜!听听它们幽灵般的叫声!看看它们一点一点向上爬的样子!

但,公主知道,会有人来救她的,就像那时,就像现在。明亮如白昼般的光芒从窗外刺进,一道无比令人安心的声音便响起!

“你们……对我重要的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她如此听到,她望向窗外,她高声呐喊那位命运之人的名字——

没有声音。她还没有喊出来,梦很突然地结束了。

雏鸟们在窗外叽叽喳喳,微风带起窗帘。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她睁眼看见的,是枕套与床单早已湿润一片。

“啊……真是的……”

未花擦去了眼中的污物,贪恋着床的温度,不愿起身,反倒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已经很清醒,知道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可以多睡一会,甚至一觉睡到大中午都可以——以前可没这机会!毕竟淑女可不能赖床,对吧?

可是,她睡不着,因为她已经很清醒。

所以她慢慢地起身,慢慢地洗漱,慢慢地更衣,慢慢地坐在窗台边的小凳上,望向圣三一蔚蓝的天空——她试图从这种“成熟”的行为中,找到令人变得成熟的方法。

但很遗憾,她只看了一分钟。

然后她想起来:

“啊!对了,今天是要去见老师的日子!”

于是她快快地妆点自己,快快地出门,又忽然折返回来,在镜子面前好一顿打量,才飞一般地离去了。

圣三一的校舍到夏莱,又是好长一段距离,这就难到了未花那颗小脑袋:

如果做公车去的话,会不会把衣服都给挤乱了?过去的时候不会很狼狈吗?而且,电车什么的,要买票吧?那个东西要怎么操作来着?

可是,要是一路跑过去,肯定会出汗吧……妆会花掉一点点,闻起来肯定也不会好的,自己也没用什么很香的洗发水沐浴露这些……

难道要悠闲地走过去?

会让老师觉得我对相谈一点都不上心啊!虽然约好了九点整,但可以的话,还是想尽快过去啊——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思考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早就变成了她路程的一部分。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买一张电车票时,不远处已经能够看见夏莱的高楼了。

“啊……要到了。”

这个时候,她又有些焦急。不知道为什么,未花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而后她加快脚步,从漫步变成快走,然后开始小跑甚至是快跑——狂奔!

喔,她跑得真快,翅膀带起了一阵风呢。

最后的最后,她“轰隆”一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略有些喘着气地,说出了那句问候:

“Ya★hoo!老师,早上好啊!”

呀,座位上没人呢。

办公室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办公桌,玻璃窗,蓝天与巨大的光环,还有角度恰好的阳光。站在这里向外遥望的感觉令人身心愉悦,但未花并没有观赏风景的心情。

她在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七点半。

“……未花?早上好啊——倒不如说太早了点吧?”

门口站着“姗姗来迟”的老师,脸上疑惑的神情有点好笑。就像是约会时,男方提前到了一个小时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发现女方提前了两个小时一样的尴尬。

啊,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被暴力破坏的门锁。可怜的锁,锁芯整个都崩裂开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未花,这个锁,坏了呢。”

“欸?有锁的吗?”

“……明白了。”

他明白了,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合上门,从容地走到角落,拖了另一张办公椅过来:“未花也坐下吧,既然都早来了,早点开始也是可以的。”

“啊,其实,不用那么着急也可以的哦!老师可以做一点自己的事情,我等到九点就好。毕竟,耽误老师工作可就不好了呢。”

未花露出一个知性的微笑,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并着膝盖,姿态放松。

老师走到咖啡机前,手里忙活着操作,一边说着:

“今天没有工作,我都提前处理完了。”

“欸?老师,这么拼命吗?”

“倒也算不上拼命。而且今天和未花的谈话,很重要啊。”

虽然她知道这话没那么多意思,但她很愿意往有意思的方向去理解。因而,未花会在老师看不见的角度脸红那么一会儿,随后很冷静地回复道:

“老师这么关注我啊,该怎么说呢,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这是我的责任。”

“这样啊……”未花摇摇腿,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嗯,也是。”

“未花想要喝什么吗?虽然这里只有草莓牛奶就是了……”

“咖啡。”

“欸?!未花会喝咖啡吗?”

“不会,但总是会想试一试的嘛。和老师要一样的就好。”

不一会,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了办公桌上。

那上面还有一份日历,日历的勾打到了4月5日,也就是今天。

“未花……转眼间也要毕业了呢。”

“老师,这种时候感慨这种事情,搞得好像我们认识了好久一样呢,明明才见面不到一年来着。”

“唔,也是。”

————————————

毕业相谈。

针对于不同学生的性格,老师需要确认毕业学生的意愿和去向。升学、入职或者其他更多的选择,每一条出路都近乎昭示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似乎是在不太现实的基沃托斯中,最最现实的问题。

当然,那么多的学生,老师要是全都聊一遍的话,恐怕从年初聊到年末都聊不完。所以,通常情况下,临近毕业的学生,只需要提交一张志愿表到校内的教职员工那里审核就好,通常也不会麻烦到老师头上。

至于我们的未花小姐为何需要由老师亲自相谈……是因为她的志愿表上,什么都没有写。虽然未花小姐参加了圣三一的统考,且成绩十分优秀。这也导致了,教职员工们一开始产生了她有升学意愿的错觉——但她好像并没有直升圣三一学院的想法,也并未展现出任何转院的意向。而她本人也并没有任何社会岗位实践经验,更没有联络过任何一个社会企业来获取预定的岗位。

不过,虽然4月5号才开始相谈确实晚了些,但只要未花自己态度好一些,加上渚她们愿意帮忙,找一条出路肯定没什么障碍。但,问题出在未花自己身上。

一开始,未花确实填写了升学的个人资料表格,也好好地考了试——只是等到成绩出来之后,才发现表格上写的全都是“Byebye”。

换句话说,未花骗过了所有人,自己断绝了所有的正规出路。

前途堪忧呢。

这个状况最开始上报了三一的教职员工,然后移交到了茶会那边。

似乎是在渚她们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才最终被移交到了夏莱这里。也就是说,未花小姐今天的身份,不仅仅是“圣三一准毕业生”,也是“圣三一问题生”。

“未花,为什么志愿表上什么都没有写呢?”

未花并没有看着老师,她的眼神投进了手中的咖啡杯里,看着深褐色的液体,面色凝重地一饮而尽——

“呜啊——好苦!咖啡原来这么苦嘛?!”

“……毕竟是黑咖啡,也没有加糖。”

“老师平常就喝这样的东西吗?”

“……嗯。”

“只能喝这个的话,也太可怜了呀。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会做一点甜饮的哦?有时间的话,老师要不要——”

“未花。”

那双眼睛严肃而真诚,一种正直到无法直视的目光,透过了镜片,涌入未花的眼中。

“现在要谈的事情,很重要哦。”

她说话的嘴渐渐合上,精神的视线变得迷离。这会儿,她又低下了头,十指拧在一起,不安地交织着。

“……对不起,老师。”

“可以不用道歉的,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会有压力。但,因为很重要,所以必须要认真面对呢。”

未花没有回答,脸上的歉意带出了无奈的笑。就连老师都分辨不了,那份歉意的笑下面,是否还有一份改过的心。

“那么,聊回来吧,未花。为什么志愿表上,什么都没有写呢?”

“嘛……我都什么都没写了,答案其实很清楚的呀。”

她托着腮,眼神望向别处。

“未花,没有梦想吗?”他其实知道这个答案,但很不想亲口说出来。

“没有能被称之为‘梦想’的东西呢。”

她苦涩地扯着嘴角,低头看着地板。

“哈哈,该怎么说呢……‘好像什么都可以做但都没有必要呢!’的感觉吧?”

“没有必要?”

“嘛,我倒是无所谓的,但老师不用为我担心!养活自己的话,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哦?我啊,打算去当个雇佣兵呢,毕竟我还是蛮强的来着!在那个行业里很抢手的!所以老师不用担心我以后——”

“未花,现在在谈的不是‘怎么养活自己’的问题,而是‘想要成为什么’的问题。”

想要成为什么……这几个字,轻轻地撬开了未花心中的裂缝,鲜血像树脂一样从缝里流了出来。与之一同流出的,还有羞耻与愧疚的酸水。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她有一个十分明确且唯一的答案——这个答案,从来没有被思考过,却被她自己所清楚地知道着。

从童年起,它有了形状。

而从那个黎明开始,这个答案就绝对不会被改变。

那个答案从她的眼睛露出来,她看着老师,她盯着老师的双眼。

可她什么都不说,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有所顾虑,眉头紧了紧,又垂下去。心中五味杂陈的未花,放弃了平日里丰富的面部表达,仅能呆滞地从眼角挤出一点点泪水。

一连串的情绪变化,连老师都反应不过来: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然而这句真心话,恰是绝不能说给老师听的,更不可能给任何其他人知道……它太可笑、太不现实了。

未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掩面别过脸去,稳住声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抱歉老师,现在,不是很有聊这个话题的心情呢。”

“——这样的话,先聊聊别的也可以。”

未花看着办公桌上的东西,那里有一张空白的志愿表,顶头的名字赫然印着自己的笔迹“圣园未花”。表上压着一台小小的日历,上面标注着四月份的各个节日——包括十五日的毕业典礼。她忽然有种好奇,这好奇驱使她伸手,掀开了下个月的日历。

同样有密密麻麻的标注,但其中,五月八号这一天,被红笔重重地花了好几圈。

“老师,五月八号,很重要呢。”

她不起眼地抹掉了泪,又变回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老师也将目光投向日历:

“啊……毕竟是你的生日嘛。”

“是要送我礼物吗?”

“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一些,化妆品之类的。”

“不要说出来啦!要是提前知道礼物是什么了,不就一点惊喜感都没有了吗?生日的话题就此打住,打住!”

“好好好,打住打住啦!那未花想聊什么?”

老师干脆也将自己杯中的咖啡喝了干净,过量的苦味让他的五官挤在一起,奇怪的声音从喉咙飘了出来:

“喀喀喀——啊,还是应该加糖的……算了。我今天时间很多哦,也正好可以陪未花聊很久。”

“欸?真的可以吗?我一个人占用老师的时间?”

她十指相交,略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眼神总是在逃避,现在却有了时不时偷偷瞄向老师的勇气。那说明,她其实真的很想要这么一场谈话。

“之前你每次找我的时候,我都挺忙的来着,没能好好聊聊,这也算是补偿吧。今天未花想聊多久都可以。”

她回想了自己每一次用Momotalk联系老师的场景。几乎每一次老师都会义无反顾地赶过来,帮自己解决事情之后很匆忙地就离开了——啊,好像有一次不是。那晚上没能好好聊天的原因是,老师有点生气,加上地点也不太好……

她又脸红了。

“说起来,最近圣三一那边,事情还挺多的来着吧?”

仿佛是为了不让未花难堪,老师自己开始了话题。一下子,她脑海里的话题爆炸般堆积,可当她试图从中找出一个适合接话的东西时,却觉得它们都有点太过无趣了。

“啊……嗯,是的。挖到新的遗迹啊、毕业典礼的筹备啊、党派领导人继任之类的,老师想知道哪方面的呢?”

“未花对哪方面的感兴趣?”

“我吗?我的话——”女孩闭上眼睛小小沉思了一会,“最近食堂上了新的甜品哦?”

“那个草莓味的布丁吗?”

“老师居然知道吗!”

“渚有和我说过就是了。她说甜味剂的味道太重了,吃起来既不布丁也不草莓,不太符合她的胃口。”

“渚酱啊——嘛,茶会有那么多的甜点来着,这种给大家吃的甜点,她很难吃得惯吧。”

“未花呢?觉得味道怎么样?”

“我吗?我……我,倒是,无所谓啦……”

“看来是吃不惯呢。”

她苦着脸抱怨道。

“没办法的吧!那个,分明就是从超市里买过来糊弄的嘛!而且不是我的错哦?!大家都抱怨那个东西不好吃的!”

“……欸……我觉得,味道还不错的……”

“老师是还没有吃过更好的啦!下次一定要去「Cafe・Mille-Feuille」买一份真正的布丁尝一下!还有那里的巴菲!”

“真正的……!”

“没错,真正的,正宗的甜品!老师,既然今天时间很多的话,不如现在就……”说着,她顿住了。“啊,那里,超贵的。”未花呆滞地翻出了小皮包,掩着开口往里面扫了一眼,表情艰难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这才月初呢,要是把钱都挥霍光了,这个月可就不好过了,呜。”

“未花,想吃甜品吗?”

她警惕地看着老师的手。

“老师!虽然知道您很好心啦……但是请把钱花在更好的事情上哦!”

“只是请学生吃一次甜品的话,算不上什么。”

“……老师,真的,不行!那个很贵的!如果让老师请我吃那个的话,我会感动到羞愧至死,然后从棺材里爬起来,想尽办法都要还清老师人情的!虽然现在已经还不完了来着!”

所以他选择了一家很普通的甜品店,点了两杯很普通的巴菲,总价大概一千円,相当便宜。

这家店,哪怕是普通的圣三一学生都不一定瞧得上眼吧……所以这十几二十人的小店里坐着的,基本上也都是些普通人。店内的装潢虽然并不精致,但看起来很干净,棕色的瓷砖地板被擦得发亮。

两人座位靠窗,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谁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未花凝视着这杯草莓巴菲,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却不知为何反倒觉得安心——老师还是那样呢。

而老师已经在大快朵颐了,甚至已经干掉了半杯,就连水果也吃干净了。

“呜,好久不吃甜品了,果然还是很好吃啊!而且实惠!”

未花没说什么,她很享受现在的氛围。

“话说,渚倒是确实和我抱怨过,最近后勤那边的资金不是很充足来着,所以才从超市买很多的布丁来补充甜品。”

“资金?”

未花早就离开了茶会。虽然时不时会和渚与圣娅在那张长桌旁聚会,但一切政治都与她无关了。更何况,资金的分配与流向她本就不关心。

“因为新发掘出来的那个古代遗迹实在太大了,埋得又很深,不得不花很多钱在设备上。而且因为对于考古这方面有充足知识的学生也很少,所以还必须请外面的专家,甚至从千年那边专门请人过来——都是烧钱的事情呢。”

“结果是遗迹杀死了甜品啊~渚酱,还是老样子呢。”

“这也是她的优点之一嘛。不过,我还有很在意的事情。”

“老师居然会对那些脏兮兮的古董感兴趣吗?”

“未花,现在还是「帕特尔分派」的代表,对吧?”

她愣住了,虽然还撑着微笑,但显然大脑已经被撞了一下。

……帕特尔分派会行使固有权限,选出新的代表。只不过,在选出新的代表之前圣园未花的权限将维持不变。听证会下达了如此判决。

是的,那个“新的代表”,到现在也未能选出。因为未花忽然甩手,帕特尔分派内部成员各自割裂,相互指责政治对手对代表的监督不力,导致分派陷入如今被人敌视的地位。

谁都不服谁,谁都没有像未花那样绝对的手腕与力量,将这个混乱的分派重新拧成一股绳。

“帕特尔分派有一股人,在挖掘的过程中很激进。使用危险的强效爆炸物、用权限和武力阻止其他学生挖掘来抢功、擅自深入到遗迹未经加固的禁区当中——虽然很快就要卸任了,但是渚她,很苦恼这事呢。”

“……老师,想让我回去管管吗?”

“不,只是,想要告诉未花这些。未花对这些事情,有知情的权力。毕竟总有些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什么事情都怪到未花头上。”

“……是吗?”

“毕竟,无论做什么,无论做或不做,都是你的自由。”

“自由是有代价的啦!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哦?甩手不管的话,肯定会有人来怪我。就算肆意妄为也是需要考虑别人感受的……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要是这点都不明白的话,我不就成笨蛋了吗?”

未花用勺子在杯中搅拌着,芭菲变成了一团奇怪的糊糊。

“其实,明天我也会去圣三一看一看的,渚拜托我了,希望我能出面控制一下局面之类的。”老师说。

“欸?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是的,帕特尔们还好说。只是因为这次的规模实在太大,要是不快点的话,撞上毕业典礼和领导层换任就更麻烦了,光是交接工作恐怕就会很麻烦……所以,原本负责管理调度的修女会和正义委基本都需要投入挖掘,只留下了一半的人力来维持秩序……加上雇佣了不少外面的工人和专家,彼此之间的管理实在是很混乱。”

“听起来就头大啊,老师还真是辛苦呢。”

“但,今天绝对会陪未花到最后的。所以有任何想要聊的、想要抱怨的,都可以趁现在说哦。”

她望向窗外,看着那些冷漠的行人。

她确实有很多很多想要抱怨想要聊的事情,只是,她觉得那些东西聊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老师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季节?花朵呢?喜欢栀子味的香水还是橙子味的?会不会喜欢化妆的女孩子?有没有想要去玩的地方?平常都在干什么呢?会和其他学生一起去玩吗?周末空闲的时间多不多?

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

这些,好像,问不出口啊。

那么多本来很有意思的话题,似乎都被某个灰蒙蒙的东西笼罩着,像是掺有杂质的珠宝一般,拿不出手。原本亲飘飘的心脏,就像风筝一样被拴在地上,无论如何都飘不起来。

那根风筝线就是未花所思考的东西,是她所担忧所后悔所不解的某种……无法言说的感受。

“老师,我其实,有一个梦想呢。”

其实那不是梦想,但也确实是一种欲望。

“洗耳恭听。”

“我想变成像老师一样的人。”

那是破碎的心拼凑出来的愿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原因的东西。

“像我一样的人?”

“嗯。”

“能听到未花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我同样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呢……”

老师挠挠脑袋,扶了扶眼睛,微笑着:

“在未花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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